子螭

头像by百里烨

躺尸中。
安雷过激,黑洞胃杂食党是也。


【爬墙超快 、杂食,多情而且滥情ヘ(;´Д`ヘ)】
【黑洞坑,自驾游式更文( ー̀дー́ )ง 】
【刷屏狂魔,请慎fo(๑´ㅂ`๑)】

少说话,多产粮。

 

【马场林】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猫

掉个马Σ(|||▽||| )
大概是马场林的子lo了…
欢迎大噶伙来找我耍哇!

不素:

•words by 不素
•cp马场林
•排雷:一个宠物猫变成人的童话故事,极短,极流水账,一发完


#


一个在外摸爬滚打曲意逢迎一整天的社会人士,回到他睽违多时的家——不管是蜗居、平房,或者是阁楼什么的,总会想把拖鞋和积淀了一天的压力统统甩在玄关,然后用热腾腾的泡面桶和昏迷的吊灯光来安慰自己“生活不会比这更糟了”。


当然不会比这更糟了,除非你养了一只猫。


马场善治怀抱着一个正常人的想法打开门。


茶几下的地毯和茶几上的杂志实现了乾坤大挪移,空调上的垂盆草匍匐在地,像马戏团表演里从钢丝上摔下来着陆失败的杂技演员,至于沙发垂地一侧,那就更别出心裁了——一番大刀阔斧,玉成了一绺绺波西米亚流苏风格。


马场善治怀抱着超出一个正常人的忍耐力关上了门。


现在的马场善治经常会痛心疾首地反思,当时究竟是谁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好让他顺利为自己遴选了一个太岁,还是送货上门的那种,以保证他白天刚在扎堆的杀手里应付完,晚上回家还有颗长毛的定时炸弹恭候大驾。


“林林。”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带不做多余的颤抖。


沙发底下应声飞出一个浅橘色的毛球——它看起来真的像极了一个球体的寒武纪原始生物。马场的职业素养使他一眼就看出是玩野了的林,从那因为静电耸立起来而使轮廓扩大了一圈的毛发上,以及从自己明天及其以后的信用卡流水账上。


叛徒!


这只布偶猫里的叛徒!


刚断奶就能抓烂家里的沙发和窗帘,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总有一天他得被半夜泄露的煤气熏死!


马场按住那柔软的一团,恶狠狠地用牛角梳子梳通小猫背上蒲公英质感的蓬松毛发。值得庆幸的是,在梳齿和自来水的双重施压之下,就是混世魔王,也总算有了点大家闺秀的意思。


过分的是,马场善治现在还得给这个罪魁祸首让出他的VIP观众席——那张离电视直线距离最近的沙发。尽管这电视的年纪大得有点老眼昏花了。


更过分的是,他家的电视频道已经焊死在了黄金八点档的肥皂水偶像剧上:布偶猫在跟他的挂名主人你来我往的过程中,发觉了自己在武力上讨不到好。于是一旦不能称心如意,它就会退而求其次,把怒火直接诉诸在沙发上,间接诉诸在马场的钱包上。


当然,这也不算什么。


最过分的是,身为一只猫,马场善治心里当仁不让的究极美味对它竟然形同虚设(他可能没有考虑到身为配料之二的辣椒)。


那可是明太子!


博多男儿引以为傲的土特产明太子!!


楼下商场年末跳楼价五折销售都美味不改,过了赏味期他也可以一滴不落吞吃入腹的明太子!!!


一再被触及底线的马场善治觉得。
是可忍孰不可忍。孰不可忍无需再忍!


偏生小猫在他大开杀戒前摇头晃脑蹭过来,颈侧毛毵毵恰到好处搔在马场手腕内侧脆弱的脉搏上,配上那一张种族优势鲜明的瓜子脸,和一对晴空色泽波光粼粼的卡姿兰大眼睛。这一计临时抱佛脚好似当头一场及时雨,好男儿马场善治只记得自己心里一块软肋被击得错位了。


非常有骨气的他忍无可忍地
轻轻揉了两下它的脑袋。


——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毕竟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要是不开心,我就给你下面吃——下豚骨方便面,反正你也吃不了——总算在另辟蹊径的方面,堪称可悲地找回一点人类尊严的马场善治得意洋洋地想到。


随后,这个在看狗血剧打发泡面时间上毫无造诣的年轻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在沉默中变态了。他很快地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宝贵时间发挥在创造一种新奇的刑法上——给猫洗澡。


那么小的一只布偶,松松垮垮能用手掬起一把,统共就是一根掌纹的漫长,从掌根一马平川绵延至指尖。


马场善治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总共十五分钟,十四分钟用来制服和威慑,三十秒扔肥皂水里,三十秒自己爬出来甩干。末了面也泡好了,飘着明太子,他膝上盹着香香的一小坨,就是电视里那余音绕梁的口水歌听起来都动听三分。


计划通常赶不上变化。变化就是,林身上一旦有超过一根毛泡到水里,它就会变成一台猫型打蛋器——永动的。洗一半,盆里的水就洒出去一半。马场觉得自己就像国中数学考试里那个一边放水一边灌水的水库管理员一样被变成了一个傻缺。


折腾了半天。猫没洗成,人倒是洗了一把脸。


他禁不住乐观地幻想,要是林身上这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文明风尚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话,客厅里的鱼缸和里面不翼而飞的鲤鱼是不是还能再多苟延残喘几天。


小布偶猫在马场怀里被挤成一块,肉垫印在他胸前的T恤上。它肉色的小鼻子像黄金探测器似地逡巡了几圈,似乎是被他身上纠缠着的柔顺剂和肥皂水的味道熏极了。



然后,它整个后背弓了一下,发出“阿嚏”一声,石破天惊、振聋发聩。


马场善治非常给面子地爆笑起来。


一只木天蓼、猫薄荷和明太子都近不了身的猫,一只兵不血刃重创了仁和加武士(的心理防线)的猫,这只博多的无冕之王、马场家的金刚芭比


被一件T恤衫打败了!!


他笑得泪流满面,一边禁不住想:一物降一物,皇天后土诚不我欺。


不能确定到底是马场狂放不羁的笑声,或开天辟地的第一个喷嚏,还是他身上那件散发出俗脂庸粉味道的衬衫里,是哪件对小布偶猫林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幼小心灵损伤最大。总之,它的眼神惊恐万状,一边后退,一边闪躲,脚步虚浮,影影绰绰,就像只刚学会四脚站立的小鹿。


然后这只小鹿一屁股撅翻了桌上的泡面桶,一爪子摁在盘子里的明太子上。


马场善治的笑声和笑容一起戛然而止了。


#


“你要找一只猫?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是失恋了。”


马场善治默默在心里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你现在是有求于人!博多的男子汉能屈能伸。他极为精湛地抑制住了自己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抽榎田一顿的冲动。


“对。”


“那么,是什么样的猫。”


榎田道。


马场心里一瞬间涌上无数话,他想像倒豆子一样细细碎碎全吐出来,结果可能要倒的东西太多了。他的喉咙给噎住了。


噎住的结果就是一板一眼。


“一只猫……呃,一只布偶猫……一只,两个月多大的,火焰色布偶猫。”


以一年份的明太子发誓,他绝对听到了听筒里传来了不加掩饰的嗤嗤哂笑。


“所以,你是要找三只猫?”


回报榎田的是一连串的忙音。


#


马场善治家的猫丢了。


最开始,这是一个人的事。


后来,变成了一个家的事。


再后来,变成了一个团队的事。


最后,几乎变成了一座城市的事。


私立侦探的行程单上并非全是穷凶极恶的刑侦卷宗压箱底——就算是在博多,这个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城市里,兢兢业业的市井才是推动GDP攀升的主流。他们需要容忍自己的生活里充满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能昨天还在大街小巷找一只绑着蝴蝶结的博美犬,今天就要在血拼磨里揪出好好先生与情妇苟且的蛛丝马迹。


照说有榎田背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蛛网,和马场本人为了养家糊口点出的慧眼如炬,找到一只猫,着实不该是什么值得提上日程的事。


奇就奇在,它仿佛真的是不翼而飞了。


马场善治自认对它是尽心尽力——或者说,无微不至。一人一猫借宿同一屋檐下的记忆里,鸡飞狗跳是信手拈来的,但每当他出去跑任务,想起晚上还有一个大爷在趾高气扬地等着他回去投食、等着他劈头盖脸的笑骂,“家”这个字眼就突然变得鲜活了。


“死”这个字眼也是。马场只觉得自己的裤腰带快要拎不住它了。它像一把藏在枕头下的手枪,原来的马场善治只想要防身,可现在,他会开始害怕走火。


该死的,我不会是提前步入老年了吧?这副模样跟孩子外出打工一个人守着一桌年夜饭发呆的老婆子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马场善治的额角狠狠地跳了跳,按住了手头打印出来的一沓传单。人总是放纵得太早,后悔得太晚。也就是直到林走丢的这一天,没有摄影爱好的他才意识到它存在过的痕迹是那么单薄——现在就剩一屋子狼藉、一张血统书和几袋猫粮。


等等,一张血统书!


他全身像有红油滚过,中指在复印店古色古香的原木树脂桌上叩了一下:血统书够返本溯源了,想必也比他这三言两语的白描来得具体。


他招招手,喊道:“喂,老板!”


老板没有喊来,门口的风铃倒是跟他懒洋洋的腔调发生了共鸣。帘子被掀了起来,钻进一个坠着香槟色长发、生了一张娇好面容的丽人。


高跟鞋破开空气,哒哒哒敲在地板上。马场善治的心玩味地瑟缩——他也很惊讶,自己竟然还是个会被男人的脸打动的人——就在这条猩红的裙子像花朵一样绽开在他旁边座位上的同时,他看清了那过分白皙而悄无声息地耸立着的喉结。


“你丢了一只猫?”


这个拥有能让大多数女人嫉世愤俗的精致面容的男人不深不浅地开口了。


虽然这个消息已经通过各种各样闻所未闻的方式流通了出去,马场善治依然不得不对每一个这么问他的人进行重复解释,一遍又一遍。就像盯着同一个字太久了,会觉得不认识它了一样。处于同样处境的马场忍不住怀疑:我是真的丢了一只猫吗?


随后他又得斩钉截铁地把自己的顾虑打下十八层地狱:当然是的。店主又没有跟他说林会在半夜变成蝴蝶飞走。


“是的。”


马场善治有些不可思议地发现隔壁男子的心情变得很好。


他讨厌心情好,马场想道。


心情很好的丽人把脑袋往他这里探了探——尽管马场明知道对方是在看他手里的传单,颈间张牙舞爪雌雄莫辨的香水还是冲得他心里鼙鼓一停。


他也讨厌香水,马场补充道。


长发男人的自来熟好像没有闸门的水龙头,一泻千里,根本就停不下来。马场善治注意到他的视线在美咲的简笔画上耽搁了很久。


“那么……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马场单方面地想结束这段没头没脑的对话。面对着他不客套得近乎粗暴的口吻,男子抬起头,淡禇色的发丝细腻地从耳畔滑过,露出一双光华潋滟的皇室蓝色眼睛。


像极了林。


马场善治呆呆地想:他可能不讨厌蓝色的虹膜。


话题果然终止了。终止符是被蓝色眼睛的美人甩上桌的鼓鼓囊囊一个大塑料袋,凭着磨砂玻璃一样过滤下来的反射光,马场准确无误地认出了,那是半年份的明太子,也是他寻猫启事宣传单上写的会给有线索的知情人士提供的回报——“就算本来知道,面对这种脱线的回报应该也会装聋作哑吧”——被他抓来当苦力的情报屋气冲冲地这么评价道。


“林宪明,请多指教。”


香槟颜色的靓丽男人冲他云淡风轻地一笑。


“小林。”


马场善治的眉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扬上去。


“需要摸摸我肋旁的钉痕吗?”


马场温柔地看着他:“我不是多马,你不是耶稣。你是林林。”


林宪明执拗地更正:“笨马,是林宪明。”


姗姗来迟的店老板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话进来:“先生,需要什么?”


“没什么了。”


马场善治默默地把打算拿来复印的启事不着痕迹地往胳膊下一压。


林宪明鼓着脸颊,嘴角像藏不住秘密,委婉地抖动、上扬,天空般澄澈的眸子里有星星在白瓷杯里碰壁一样明亮清脆的笑意。


#


“所以,这是……鹤的报恩?”


马场依然难以逃脱屈居沙发边角料的命运,因为他家的猫——不,他家的林林,刚刚又耀武扬威地对VIP决胜观众席声明了一遍所有权。尽管马场善治也并不知道那俩加上去的“决胜”是何居心。


林宪明义正言辞地申述:“猫的报恩!”


马场善治时常会幻觉,林宪明的头上出现猫耳,毛衣底下钻出尾巴……什么的。


可能也就想想吧。


“给我你的三个愿望!”——这是半分钟前林宪明不容置喙的命令,而非提案。


他的第一个愿望几乎不需要过脑子:“请负责我五年份的明太子。”


林宪明缓慢地点点头,似乎这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什么愿望都可以?”


“都………话说,你能不能收一下那下三滥的眼神,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马场心血来潮地转了转眼珠。


“这样吧,我有点渴了。给我口水喝吧。”


未料到林宪明面色铁青,虎虎生风、颇有当年风范地从沙发上窜下来,像一击直勾拳一样冲向了马场善治,直挺挺地用自己的嘴啃了一下满脸空白的对方——或者说是撞——因为马场善治确实地收到了牙缝间自己嘴唇破裂流出的铁锈味。


这是什么?!施瓦辛格式甲子园棒球辣吻??


该说,马场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侦探兼伟大的仁和加武士。


他扯了一下嘴角,做了一个痛并快乐着的假笑:“林林,我说的是给我口、水喝,”然后艰难地舒展了一下他紧紧蜷缩的眉头:“不是给我、口水喝!”


林宪明两颊飞上酡红,嘴角染着马场红艳的血,看起来像是刚吃了个人。


“笨马!!你不早点说!!”


“你又没有给我留解释的机会啊!疼疼疼疼。”


马场善治还没有来得及从痛苦的悬崖峭壁下把自己摔得支离破碎的尸块拼完整,始作俑者又大言不惭地压缩了进程。


“快点快点,再给你十秒钟,我要去市中心商业街逛。”


“那跟我有何关系?!”


“没有关系。所以你只需要把你的银行卡或者现金什么随便给我来一份就好了。”


马场从始至终都觉得:就算是变成了人,他家林林在很多方面都挺始终如一的——例如,一样执着于表面功夫和凌迟他的钱包,一样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也一样恣意妄为、有恃无恐。但其实,就算是在外漂泊动荡的那几天也好,在家里作威作福的那几天也好,林宪明独处的时间,比他的陪伴要漫长,比他的想象要冷清。


这只光鲜艳丽的小布偶猫撞进了他古井无波的生活里。从此以往,对他而言,林宪明已经不再是单纯陪伴的近义词了。


——“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马场善治不由分说攫住了对方精细颀长的腕骨,他用大拇指和中指就能圈个团圆。林宪明高傲得冷冽、纯粹得透明的蓝眼睛里像在地平线剥开了一道罅隙,冲进去太多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简单得有些复杂的他眼仁刺痛,觉得负荷过重吃水不力。


“第三个愿望。我想要你留下,我想要教你……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马场善治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生得很有魄力,却好像一直要成为谁心头沉疴,活得吊儿郎当。一张霞明玉映的脸上爱憎并不分明,只有深情。


林宪明眼里的错愕像潮水一样褪去了。这回不需要激将法,是棒球白痴的胜利。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N.D.】


哇不忍直视……我还是做好段子手吧
也迫切地希望有同坑的天使不嫌弃和我扩列聊天55555!
最后给大家拜个晚年吧(σ′▽‵)′▽‵)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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