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螭

头像by百里烨

躺尸中。
安雷过激,黑洞胃杂食党是也。


【爬墙超快 、杂食,多情而且滥情ヘ(;´Д`ヘ)】
【黑洞坑,自驾游式更文( ー̀дー́ )ง 】
【刷屏狂魔,请慎fo(๑´ㅂ`๑)】

少说话,多产粮。

 

【脑坑】一人我饮酒醉,七八个雷狮我一起睡!

☆可能是掉马现场
☆感谢大佬的投喂
☆一言以蔽之,神经病啊!

这是安迷修第一次去大排档。

折叠桌子是无照营业的小地摊上摆的那种,城管来了,卷起来往胳膊下一夹就可以带走。桌面上糊着一层指甲盖厚的动物脂膏,裁判球用被各种汤汤水水浆过的抹布一划拉,更显锃光瓦亮,就跟刚从猪油里捞出来似的。

这样的桌子,安迷修别说胳膊肘了,脚都不愿意碰一碰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来这里,不过很显然,对桌的雷狮也是这么想的。

实话实说,雷狮的脑子里实在不会浮现出第二个比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坐在油腻腻的小餐桌前更不可思议的画面了。

不知道安迷修点了些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自己的天字第一号对头正端坐对面大快朵颐,总之,看到那一副宁死不屈的清高作态,雷狮觉得连自己嘴里的猪肉都膻了。

他指指边上目死待机的裁判球:“给那边桌子上的家伙送十串鸡翅,分我付了。”

裁判球应了,麻溜地滚过去下单,不一会儿捧着一个满满当当的铁盘子晃晃悠悠地用小短腿跑过去:“您的烤翅。”

安迷修愕然:“我没点过啊。”

“是隔壁那位——”

雷狮手一甩,飞过去一根签子,扎了个十环,不多不少。

旁边几个小机器人哆嗦着跑来跑去,嚷着“扣分!扣分!”,末了全叫佩利桀桀笑着几腿就给撂倒了,噼里啪啦滚作一团,跟保龄球似的。空气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有道是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这么俗套的展开,必然要有不俗的主角。在一帮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里不落窠臼光鲜若神人的安迷修抬起头:“雷狮!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雷狮这话倒真没说错:提到三皇子,雷王星上规模最大的烧烤连锁店的幕后赞助商,那可是在小吃街跺一脚震三震的地头蛇。就连他爹想取缔了孽子的这一条产业链,都颇觉无从下手——尽管主管财源广进的是卡米尔,雷狮仍然乐意当个不错的噱头。这次他在凹凸大赛指定大排档试吃,还要算业界交流呢。

安迷修寻思着和他真是无话可说,扬了扬手里的烤鸡翅,目光毒辣。

“说,你是不是下了毒?!”

雷狮一乐:“对付你我还用下毒?快别自己给自己长脸了。”

卡米尔见他俩又要掐起来,不忍心白瞎了一桌子好饭好菜,用胳膊肘拐拐他哥。雷狮摆摆手示意无伤大雅,委曲求全地拎着一瓶啤酒过去,只是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像要用人脑壳起开。

安迷修警惕地看着他,先从兜里抽了条手帕出来擦擦手上的油,然后英姿飒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掏出真家伙准备上演拆店现场版。

雷狮踱到他面前,松糕鞋往另一个椅子上一扎。啤酒甩在桌子上,碧绿的瓶身里几片白沫波动了几下。

“今天我也不想跟你打,本大爷心情好,放你一马。”

骑士目瞪口呆:“你什么意思?”

海盗略一扬眉:“就这个意思。”一比手边玻璃杯:“喝,谁先趴下算谁输。”

安迷修皱着眉看看酒杯,再看看雷狮的脸,确定他真的没吃错药:“不了,我可不觉得骑士道会跟赌酒挂上关系。”

雷狮没管他在推辞些什么,哗哗哗自己先给自己满上了。

“哈,那你的骑士道里不会就只有服软吧?”他摇了摇酒杯,眼神挑衅。帕洛斯吹了声口哨,佩利在一边兴高采烈地当拉拉队,卡米尔却只是摇头——人要找死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好,你不要后悔。”

安迷修眼神如炬,举起酒瓶,视死如归。

“怎么会呢,既然我们高贵的骑士甘愿舍命陪君子,那么今天就,不醉不归。”

从此,雷狮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正式拉开了序幕。









半杯下肚,安迷修倒。三杯下肚,雷狮倒。安迷修倒得却优雅,头晃了晃,眼睛就不大转了,直勾勾地盯着雷狮看,只把他瞪得有点毛骨悚然。雷狮还没看出来他已然蒙头了,一杯接一杯自己灌自己。

往日浑身倒刺的正义伙伴倒也乖,跟着碰杯、沾嘴、下口,机器人一样。海盗团团长喝到兴头上,也不管旁边还有没有个人了,全凭脑子里揉着的一根清明抓稳杯子的把手。

帕洛斯只好在旁边跟着费心,默默数着——

一,二,三,然后把一头扎倒的雷狮扶稳。

安迷修缓了一会儿劲儿,只见眼珠像失灵的指南针似的狂飙了半天,终于落稳了。不但落稳了,还显得容光满面精神焕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的神仙水。雷狮在帕洛斯的臂弯里喘了喘气,余光瞥见这厮神色如常,心里怎么也不肯掉链子,又欲大战三百回合,挣扎着竟然还真坐起来了。

两个人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好半天,连旁边几个无辜群众都看不下去了,打算拖着老大猢狲散,安迷修平地一声雷一嗓子嚎了出来。

“相聚都是知心友,我先喝俩舒心酒!”

咕咚咕咚一杯下去了。

海盗团几大左膀右臂都看傻了。唯有雷狮神色泰然,打算添酒回灯重开宴,手法熟练地又起开一瓶。

一边倒,一边跟着吼:“一条大河波浪宽,端起这杯咱就干!”

咕咚咕咚又一杯下去了。

安迷修乐在其中:“五花马千金裘,我给雷哥倒杯酒,雷哥不喝嫌我丑。”

同时又把自己的酒杯灌满推了过去。雷狮二话不说,咕咚咕咚第三杯下去了。

帕洛斯笑得直不起腰,嘴里嘟哝着:“我的天,你听见安迷修叫雷狮老大什么了吗?”

佩利在旁边一唱一和:“这酒值!老大,继续喝,把他灌成孙子!”

雷狮显然没听见也没功夫听见这俩在叨叨些什么,现在他的世界里就三个东西:酒,酒杯,和一个眼冒金光的不倒翁。

“半斤不当酒,一斤扶墙走,斤半墙走我不走!”

他也给自己那一杯倒满了,送回去。根本就忘了这已经开始间接接吻了。

“孙子”也不含糊,喉结滚动几下解决了,长叹一口气:“好酒,好酒!”

卡米尔基本上没眼看了。

“大哥,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他也不管会不会被无辜波及了,冲进去就把人往外扯,生怕他哥情至深处开始五魁首六六顺笑声满堂,第二天起来屠店杀人灭口。奈何雷狮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准了不肯下来,安迷修还跟着往回拉,义正言辞:“做什么?我跟雷哥交流感情,哪凉快哪呆着去!”

军师被喷了一脸酒气,气都没打一处来,恨恨地瞅回去,心宽地想敢这么跟我说话,等着我哥打击报复你吧!

雷狮帮腔:“就是就是,今天谁敢打扰我跟安老弟不醉不归——”说着举起安迷修的杯子,直接摔在地上,声音哇凉哇凉的,跟卡米尔的心一样,“就跟这个杯子一个下场!”

卡米尔叫雷权吓怕了,心里“别跟醉鬼一般见识”和“我哥从没威胁过我”两个小人开始殊死搏斗。

雷狮和安迷修见终于没人来打扰了,喝得更欢了,一瓶接一瓶,好不容易把从雷王星带来的全部土特产都糟蹋完了,肩并肩胳膊搂着胳膊准备打道回府。

有了刚才的教训,现在都没人愿意去触酒精上脑的老大的霉头。三个人在后面灰溜溜的跟着,像被狗遛似的。

回了他们暂且的住处——安老弟口中的黑心窝点,两个人进门前“你先进”“不你先进”“不不不还是你先进”打了半天太极拳,佩利刚进去半只脚,又异口同声地训他“谁让你先进了”。

两个人历经换鞋、脱衣服等九九八十一难勾肩搭背地上了楼,从楼梯口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卡米尔不光看着,听着也眼馋。

帕洛斯不甘心地问:“卡米尔,今天我们几个就在沙发上睡?”

“是啊,你还想怎么样,想先被电焦然后烤熟最后再被冰封起来等我来解救?”

卡米尔心里那个恨,可他还得装出一份云淡风轻。






两个人挤在一起进了卧室,老大的KINGSIZE床,连带着独立卫浴,看得幕天席地不为资本主义折腰的独行侠安迷修眼睛都移不开了。

正神游天外,雷狮顺手把灯一关。可整个世界都暗了的时候,呼吸的声音怎么也滤不掉了。尽管是在一团混沌里,安迷修却仍觉得有一串光和热在攒动,他像羊水里的婴儿一样尝试着朝着生命的方向生长。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他感到有一阵灼热的喘息扑在自己脸上。是带着酒气的凛冽的东风的味道:“安迷修,我们来做点惊险刺激的事吧。”

他的酒有点醒了。温柔地缠绕着他的整片黑夜一下变得很广袤,又变得很狭小——确切地说,很拥挤……

很拥挤???

安迷修这时候竟然真的开始觉得自己的呼吸道有点不畅了,他迅速吸了口气,吸进一团羽毛。

不是,羽毛????难道不应该是香香软软甜甜的女孩子的嘴唇吗???(想多了)

他咳嗽几声,听到卧室大灯开关又被拨开的声音,在尝试着把脸上会掉毛的柔软的东西抓紧以后,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枕头。

“雷——”

回复他的是另一个正砸在他那张一头雾水的脸上的枕头。雷狮在四处逃窜的间隙高声嘲笑他。

“安老弟,我们来进行枕头大战吧!!”








一整个晚上,卡米尔、佩利和帕洛斯都心神不宁的。帕洛斯起初是觉得没有必要为老大的醉酒断片全体出动的,但在听到楼上传来贴壁电视机级别重物的落地声和仿佛被一万只虫子同时咬过的床脚摇晃声时,他由衷地觉得有虽然身体变小了(并没有)但头脑一样清晰的卡米尔给他们出谋划策真是得之我幸。

佩利几次冲动着想杀上去一探究竟,都叫卡米尔给拦住了。共事大半年,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不动声色的卡米尔身后那实质化的杀气。被逼无奈,最后他只好拖着同样睡眼惺忪的帕洛斯用“你拍一我拍一”打发时间。

但他们两个其实只是扔枕头扔了个爽而已。









安迷修叫那么劈头盖脸一顿砸,酒劲儿又回来了,乐不可支地一拖被子,把雷狮掼在怀里,喘得像肺有颤音。

“雷哥,你看!”

一伸手:“夜光手表!”

雷狮:我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原谅他啊!

所以雷狮手脚麻利地把安迷修手腕子上的表给解开,俯下身去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安迷修哎呦惨叫了一声,觉得怕不是见血了。

骑士刚想问他发什么神经,宇宙海盗就泥鳅似地挣脱了出去,飒爽的头发滑在他撸起来的小臂上实在心旷神怡。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灯又灭了,安迷修没忍住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头。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动静。下一刻雷狮提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横冲直撞地跑了过来,明明连脸都看不见,安迷修却总觉得他有点小孩子样邀功请赏的意思。

本来安迷修只知道他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直到雷狮抻拉面似地抖了抖手里的东西,空气里都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安迷修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他的头巾。

为什么呢?

因为黑夜里,钻出了一颗荧光黄的星星。










安迷修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的双流剑被恶党一屁股都给坐断了,狼狈地逃出来后,不得不寒冰湖和火山口两头都跑去修复武器。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他兴高采烈地捞出冷流剑的时候,他的死对头闪现在他身后,一脚把他踹进了砭骨的湖水里。

他直接就被吓醒了。爬起来一看,自己果然睡在砭骨的地板上。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安迷修只觉得记忆女神九个调皮的小女儿拿他开了个无关痛痒的玩笑。

他挣扎着坐起来,第一反应是去摸自己的刀——还在。第二反应是环顾四周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就这一眼,让他恨不得赶快用手上的刀捅死自己。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除却在酣眠状态下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的柔和实在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之外,他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是雷狮。

什么鬼?!

安迷修如遭五马分尸地惨叫起来,把雷狮娇生惯养的耳朵好一个折磨,要知道在雷王星上,除了他爹,就没人敢用三十分贝以上的动静叫他起床。

雷狮伸了个懒腰,宿醉的疼痛冲淡了他的起床气,骨肉匀停的身体往外拔了拔,又缩回去,在从被子底下探出来的健壮而白皙的腰肢上,肉眼可见青紫色的淤痕(没错就是昨晚上被枕头呼到床板上时留的)。

安迷修欲哭无泪,终于明白自己手腕上不翼而飞的夜光手表和一串色泽红润的牙印是怎么回事了。

他咬紧牙关,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又做了一个,又做了一个。

雷狮看他在这抽气抽个没完了:“你想干嘛,把空气都吸干净,好憋死我啊。”

骑士喉头梗着一口老血:“虽然这个进展比我预想得要快,不过我不会因为你是个男人就对你始乱终弃!雷狮,我会对你负责的!!”

雷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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